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听这首《梦中的婚礼》,从当时淡淡的欣喜到现在的淡淡的忧伤,一晃眼这么些年就过去了。
那个清晨,阳光洒在十月的桂花树上,斑驳的光斑悄悄的落在独自坐在花坛边上的我身上,风吹起路上的叶子,飞旋在半空中,宛如舞动的精灵,我的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颤动,伴随着旋律,何其幸运的我,仿若身处于自己的婚礼,踏在软软的草甸上,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新娘,呆呆的微笑。晨曦穿透白云静静散落一地,空气中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,优美的旋律欢快的飞扬,连蝴蝶都经不住寂寞,来来回回的飘荡在婚礼的现场,像是为新人祈福的精灵一样。礼台上身穿白色婚纱的天使,看看我呆呆的神情而忍不住掩着嘴笑出声来,微笑着向我伸出另一只手,等待着我走上礼台。
现在再也不能再眼前浮现起这样的情景了,只记得曾经一个人为我弹奏这首曲子的场景,那是一个下午,不算安静,偶有一些杂音响起破坏这旋律的宁静,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,欢快的旋律就这样回响着,像是一个逃不出房间的孩子到处蹦蹦跳跳着,我是带着一个焦虑不安的心来到这欢快的世界,是这样的格格不入,就那么突兀的立在那里,无声无息。我慢慢走到你身后,抱着你,就那么轻轻呢喃着,平复着焦躁不安的心。你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的起伏着,伴随着旋律起起伏伏,黑白的琴键,安静的你我,你和我我们都不说话就已经十分美好。
再美好的梦境,也经不起无知轻狂和陌生的扼杀,曾经宁静过的我,仿佛只是水中的倒影,焦躁不安的梦魇,像是影子一样,与我形影不离,不容我有片刻的喘息。一片枯萎的花瓣落下,就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辛辛苦苦构建的所有梦境。再也浮现不起那宁静的婚礼,白色的婚纱下天使的你,只有一个坐在无人的花坛边稻草人般无声息的人影,被透过树枝的光晕刺穿身影,斑驳点点,像撒满献血的祭坛,不知所措的死小孩被牢牢钉在那里,承受一切的罪孽,满怀渴望的等待着被肢解消亡的那天。
就那么傻傻的看破碎的婚纱如何像毒蛇一样紧紧缠住脖子,慢慢窒息,看祥和静美的草地如何荒芜成人间炼狱,看那幸福的场景是如何被血淋淋的一点点消解破灭,看自己什么也不能做,什么也做不了的神情。一切都破碎了,一切都过去了,被钉死在十字架的不只是耶稣,还有梦中的婚礼。
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既然遇见,怎么放过自己?